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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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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,齊浩天帶著爾沫抵達京城了</p>

天子腳下的京城,繁華熱鬧之程度是崇安無法比擬的,一進南康門,爾沫的嘴巴就幾乎沒闔上過</p>

看著她那驚訝的樣子,齊浩天覺得好笑,“比起崇安如何?”</p>

“崇安沒法比”她老實說</p>

“到目前為止,還喜歡嗎?”他笑視著她,順手理了理她額頭上的發絲</p>

“喜歡看起來挺好子玩的”她用力的點點頭,“所以皇上就住在這兒吧?”</p>

“是的”他說</p>

“你也住這兒?”她問</p>

“嗯”他輕輕的握著她的手,“在我進宮面聖之時,你先待在府裏吧”</p>

她有點憂心,“真的可以嗎?你爹娘容得了我嗎?”</p>

在二十一世紀,女朋友跟著男朋友去他家見他爸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,但在古代,這是不是不合禮教呢?</p>

“不必擔心,我會將一切安排妥當再進宮”齊浩天避重就輕的道</p>

有道是“船到橋頭自然直”,等她到了平康保府自然就會明白了,就算她想逃,也來不及了</p>

馬車轉進一條大道,四周突然變得安靜,大道兩妾有著高墻及枝葉繁密的大樹,墻裏似乎有些建物,但是墻太高了,爾沫又坐在車上,想一窺究竟,卻有難度</p>

馬車沿著高墻行進了好一會兒,終於停下來</p>

她臉一轉,發現馬車停在一座宏偉氣派的大門前,門上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匾額,上面寫著平康候府四字,頓時愕然</p>

門前的兩名黑衣守衛,一見馬車上的齊浩天,立刻趨前“世子,您回來了”</p>

“我父親可在府裏?”齊浩天問</p>

“候爺今早進宮,還沒回府”黑衣守衛說話的同時,好奇的偷瞄著坐在另一側的爾沫</p>

“通報下去,說我回來了”</p>

“是!”黑衣守衛答應一聲,旋身立刻開門,朝著裏面大喊,“世子回府”</p>

他一喊完,裏面傳來數聲猶如回音般的“世子回府”</p>

齊浩天下車,向呆坐在車上的爾沬伸出手,“來,下車吧,到了”</p>

她看著他,一股不安從身體深處滿溢出來,“這是……”</p>

“我家到了別怕,我在”說完,他握住了她的手</p>

爾沫一臉忐忑地被他帶下車,隨著他的腳步走進那兩扇氣派宏偉的對開紅色大門,裏頭崇樓傑閣,高低相映,畫棟飛檐,俯仰相連,這邊花木扶疏,那邊簾攏掩映,穿著同色同款仆服及婢服的人們穿梭其中,個個語氣恭謹地向齊浩天福身問安,然後又個個以驚訝的眼神看著她</p>

她感覺到……喔不,她完全意識到齊浩天並非尋常官家之人,他不只是什麽潛行使,而是身分地位更加尊貴的世家子弟</p>

她感到驚惶不安,胃一陣陣翻攪不妙,她就快吐了</p>

她強忍著不適,隨著他一步步前行這府邸,進一步便別有洞天,轉一眼又別開生面那園中萬紫千紅,花草盛放,爭奇鬥艷,美不勝收,可她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,她非常非常的不舒服</p>

“浩、浩天……”她再也走不勁了</p>

齊浩天停下腳步,見她慘白著臉,心焦的問道:“爾沫,你怎麽了?”</p>

“我、我不行了,我想吐……”爾沫的聲線微微顫抖著</p>

齊浩天輕托著她的腰,四下張望,“忍忍,我找個地方”</p>

就在他東張西望想找一個隱密的地方讓她嘔吐之際,前方不遠處出現了幾道纖細的身影,他定睛一看,竟是他親生母親蓮姨娘帶著幾名丫鬟而來</p>

“浩天!”蓮姨娘一知曉兒子回府,便迫不及待地離開她住的千馥苑,果然,在前往主堂的路上,便看見了心心念念著的兒子</p>

可看到兒子身邊站著一個陌生的小泵娘,她不免感到奇怪,兒子向來不喜有丫仆從跟隨,怎麽現在卻帶了個隨身丫鬟?</p>

“姨娘近來可安好?”這下子兩人走不開了,齊浩天只能抓著爾沫站在原地</p>

爾沫真的懵了,當他說“我爹娘人都很好”時,她想象中他娘的樣子應該是身形福態,笑容滿面,嗓門甚至有點大的大娘,可眼前卻是一位身形窈窕,風姿綽約,舉手投足都有著名門淑媛風範的貴夫人</p>

她更慌了,她感覺到有東西已經沖到喉嚨了</p>

她緊緊的閉著嘴,臉色由白轉紅,瞪著兩只眼睛看著正好奇打量她的“他的娘”</p>

“浩天,這小泵娘是……”蓮姨娘問</p>

“她是爾沫”齊浩天再轉頭看向爾沫,介紹道:“爾沫,這位是我的生母”</p>

看著蓮姨娘,爾沬腦袋一片空白,只想著她應該趕緊問安道好,“姨……”可是她才開口,便“嘔”的一聲,吐了</p>

在驚叫聲四起的同時,她眼前一黑,昏了過去</p>

昏昏沈沈之際,爾沫隱約聽見旁邊有說話聲,開始很模糊,又斷斷續續的,但隨著她的意識慢慢恢覆,她越聽越清楚——</p>

“你說什麽?!”</p>

“孩兒要娶爾沫為妻”</p>

“老天爺,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?那馮小姐呢?</p>

“孩兒從沒答應跟馮嫣成親”</p>

“她是夫人的外甥女,這事候爺跟夫人一直……”</p>

“姨娘,婚姻之事不能是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”</p>

“你別說這種傻話,要是候爺知道,一定氣極了”</p>

“孩兒早有準備”</p>

“這豈是有準備就能成的事?浩天,你太沖動太天真了,你不是不知道夫人向來疼愛馮小姐”</p>

“姨娘,您又豈不明白我的脾氣?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外游歷,從沒有任何人、任何事拴得住我,就連權勢地位之於我,也都如浮雲輕煙”</p>

“浩天,這不是等閑之事,要是夫人因此不悅,該怎麽辦才好?”</p>

“這是孩兒的終身大事,豈能為了滿足某人便輕易定下?”</p>

“馮小姐的父親雖只是五品官,但她也是個大家閨秀,與你甚是匹配,可這位爾姑娘是什麽出身?”</p>

聽到這裏,爾沫卻已經明白了很多事</p>

原來齊浩天是平康侯的兒子,也是世子,而他母親不斷提到候爺跟夫人,她可以確定齊浩天是庶出的,但他終歸是貴族,還是皇上親自任命的潛行使,以她的出身,頂多頂多只能當個通房丫頭</p>

她還以為他只是個大概跟龐德差不多的特務人員,爹娘也都是尋常人,沒想到他出身如此高貴,與她根本是雲泥之分,就算在二十一世紀,這樣的配對也沒那麽容易得到認可及祝福,更何況是在封建傳統的古代</p>

而且他娘不斷提到馮小姐這號人物……完了,他們的愛情註定無法開花結果</p>

她有自知之明,現在就該走了,可是齊浩天沒有屈服,他不斷地反抗,堅定地扞衛著他們的愛情</p>

她能一走了之嗎?她能辜負他的一番深情嗎?想著,她竟又忍不住想吐了</p>

“嘔!”她一個無法控制,再度作嘔</p>

聽見她的聲音,齊浩天大步沖到床邊,一手拿起放在地上的盆兒,另一臂托起她的背,將盆兒遞到她面前,憂心深情的看著她</p>

迎上他的黑眸,她眼裏泛著淚光,“浩天……”</p>

“沒事”他安撫一笑,像是在告訴她:吐吧,沒關系</p>

她就著那盆兒又吐了一回,這時,蓮姨娘走了過來,但不敢靠得太近,她望著她,心虛又卑微“姨娘……”</p>

蓮姨娘看著她,眉心緊皺,“你該不是有孕了吧?</p>

爾沫一怔,急著想解釋,“我不……”</p>

齊浩天卻打斷道:“沒錯,爾沫已經懷了我的骨肉”他決定來個將計就計</p>

蓮姨娘跟爾沫同時瞪大了眼睛,爾沬驚疑地看著他,他偷偷跟她使了個眼色</p>

“浩天,你說什麽!”蓮姨娘難以置信</p>

齊浩天目光一凝,語氣肯定地道:“爾沫月覆中已經有了我們家的骨肉”</p>

蓮姨娘的嘴幾度開闔,卻說不出話來</p>

浩天擱下盆兒,直視著蓮姨娘,“姨娘,我不會拋棄她跟孩子”</p>

姨娘倒退兩步,六神無主“這事,等侯爺回府再議,你……”她頗有深意地看他一眼,才又道:“你好自為之”語罷,她旋身走了出去</p>

爾沫立刻抓著齊浩天的衣袖,驚急地道:“你剛才在胡說什麽!</p>

齊浩天笑視著她,一派輕松地道:“是姨娘的話教我靈光乍現”</p>

爾沫有點氣惱他如此輕率,“可是我沒有懷孕,這種事瞞不了多久,只要你爹娘找大夫來給我把個脈,謊言就會馬上被拆穿的”</p>

他的眼底過一抹狡黠,“那容易,弄假成真不就得了?”他捧著她的臉,深深一笑,“如果你真的懷孕了,假的就變真的了”</p>

她瞬間明白他的意思,臉頰刷地一紅,她羞惱地用力推開他“你真亂來!事情沒那麽容易”</p>

齊浩天濃眉一皺,不滿地道:“要讓你懷孕是什麽問題嗎?你懷疑我的能耐?”</p>

爾沫覺得連耳都在發燙了,她氣呼呼地瞪著他,“你越說越不正經了”</p>

“我就這麽不正經”齊浩天一把將她抓進懷裏,“我會讓你懷孕的”</p>

她氣惱地推開他,漲紅著臉,窘迫地道:“你忘了我上次在浴場裏吐的事嗎?我對男人的“那個”有恐懼癥,我會吐”</p>

齊浩天馬上警覺的問道:“為什麽?難道你被欺負過?”</p>

她知道他的欺負指的是什麽,立刻解釋,“不是你以為的那樣,我小時候曾經被沒穿褲子的男人嚇過,從此有了陰影”</p>

“沒穿褲子的男人?他為什麽不穿褲子?”</p>

“當然是為了嚇我呀!”她一臉無奈,“聽見姑娘們尖叫,就是他最大的樂趣”</p>

齊浩天眉一擰,神情嚴肅地問道:“有這種男人?在哪裏?”</p>

“我怎麽知道!總之,你不該扯這種謊”他怎麽一直搞錯重點啦!</p>

“我只是想到大哥成親兩年未有後,或許我父親會因為你懷孕而接受你”</p>

爾沫嚴正地道:“這樣是行不通的,你必須向你父親坦承”</p>

“我不認為這樣的謊言可解決問題,只是突然覺得這麽做也不錯”他露出孩子般狡黷的笑容,眼底有著讓人猜不透的自信</p>

她疑惑地看著他,“你應該早就知道會這樣吧,既然如此,你又為什麽一定要帶我回來?”</p>

“因為我非你莫娶”他目光一凝,深情又專註地望著她</p>

爾沬的心一陣狂跳,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</p>

她不得不說,聽見這樣的話,她感動又激動,但是她跟他之間不是想愛就能愛這麽簡單啊!</p>

“你別想逃呀”他摟著她的腰,靠近她低語,“這都是你的錯,你要負起責任”</p>

這樣的指控讓爾沬覺得很莫名其妙,“怎麽又是我的錯了?”</p>

他深情一笑,溫暖的氣息徐徐的噴在她臉上,“就是你的錯,就是你不好,是你讓我發現我的生命有所缺失,所以從你得負責填完整我的生命”說完,他在她唇上輕輕湊下一吻</p>

她羞得推開他,“幹麽,我剛剛還吐了”可惡,他也太會說甜直蜜語了吧,這根本是羅曼史或偶像裏才會出現的臺詞</p>

他壞壞一笑,“就是這樣,才只輕輕一吻呀”</p>

“你真的很討厭!”她滿臉羞紅,嬌嗔道</p>

突地,齊浩天笑意一斂,神情嚴肅地道:“你放心,我不會卸甲遁逃,也不會讓你孤軍奮戰”他輕撫著她的臉龐,語帶央求,“所以……別逃”</p>

爾沫胸口一熱,淚水差點奪眶而出,她用力點點頭,“嗯”</p>

他放心的一笑,雙臂一圈,將她緊緊的攬在懷中,輕柔卻堅定地道:“別怕,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麽糟,況且該怎麽做,我都已經想好了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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